跟朋友談起電影,說到香港某些戲院對電影的侮辱。
電影播到結尾時,字幕還未上,導演刻意留在最後才說的話,往往就被戲院員工「咔嚓」一下的開門巨響打斷。
我喜歡一個人看電影,享受獨個走出電影院後重回現實,讓電影的影像和訊息慢慢沉澱;完場時,至少可以把字幕看完,我把那當成是對電影制作團隊表示尊重的一個儀式。這儀式在美加是基本,從來不會有員工在字幕沒播完時把出口的門打開。
我認為這是文化的反映︰看電影,我們必須看完即走,才不會讓其他人阻礙我們早一點走出去逛街;看演唱會,不早點離場便很難在公共交通工具上找到位子;去唱卡拉OK,歌詞唱完了便趕緊跳到下一首才化算……
黃子華沒說錯,若我們找不著雜誌,無論有多急也上不了廁所,我們似乎天生背負一種使命︰必須把時間每分每秒之間的空隙填滿,不然便是白活。
時間,就在我們努力「把握」之中失去。每分每秒都在好好利用了,可是想做的事卻沒有做好,餘暇運用得太有效率便失去了其讓人放慢腳步的功能,結果我們一直在透支,放假旅行回來比下班更累,人一直喊時間不夠一直喊工作太忙餘暇太少、生活好忙好累,其實,是不是我們自己不放過自己,總不肯讓自己好好休息?
畫一幅畫,稿打好了顏色填好了,畫就當畫完了,得到結果,過程中卻沒有得著,這種心態使我們一直不斷追求更多的娛樂去掏空自己,永遠被空虛的框框所困。
也許我不該說這些話,畢竟,這篇文章也是在餘暇中寫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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